時間:二○○八年八月
地點:國立oo醫院某科病房
人物:
●裝醫師:住院醫師不知第幾年,年約少於三十,工作認真偶爾漫不經心,有時過度耍帥導致脫線(欲知詳情,請待下回《裝醫師!真的還是裝的?》一文),是醫學院出產的痞子。
●蛋糕裙:似乎無法聽懂中文的實習醫師,年約少於二十五,習慣衣著:蕾絲上衣與迷你蛋糕裙搭金色亮片娃娃鞋,一頭長髮,只會講“OK”以及“好”。呆若木雞,院內移動的花瓶。
●林姐姐:習於苦中作樂之低血壓病患。
●林妹妹:病患家屬,平時堪稱幾分溫馴,碰到醫師則性格殘暴。
前情提要:
林姐姐入院調養,裝醫師全責照顧,幾次進行小型治療也經裝醫師之手;雖然首次治療因裝醫師些許粗心導致林姐姐疼痛難當、迫使林妹妹眼露兇光、當下發怒出言不遜,但經此次經驗之後,裝醫師謹慎行事,改善良多。
事情是這樣的:
這算是例行性治療,只要林姐姐覺得不舒服、經醫師評估妥當,即可隨時於病房內施行。而林姐姐也對這項治療之性質甚為熟悉,過程中該採取什麼樣的坐姿、會承受哪種程度的疼痛,皆瞭若指掌。
以往程序如下:裝醫師打開超音波、開始做超音波掃描、拿起奇異筆畫下記號、消毒、戴上無菌手套打麻醉針、……八拉八拉一連串的標準程序云云。
當日下午,裝醫師依然推著超音波入病房,身邊依然跟著穿著迷你蛋糕裙的實習醫師,還有一位七年級的年輕護士。裝醫師打開超音波,動作即到此為止。林妹妹不疑有它,任由蛋糕裙接手接下來的程序。蛋糕裙生疏的做著超音波掃描,裝醫師一旁謹慎提點及提供協助,直到拿起奇異筆畫下入針位置,一切似乎都還在掌控之中。林姐姐背對著裝醫師及蛋糕裙,因此林妹妹絕口不提「這次好像是實習醫師要幫你做治療。」一事。
看著蛋糕裙戴上無菌手套,林妹妹的心跳已快速飆升;蛋糕裙依然呆若木雞,裝醫師一個口令才一個動作,看著蛋糕裙猶如聲控機器狗,林妹妹瘋狂壓抑著從蛋糕裙手中奪下針筒的衝動,努力將情緒引導至光明面。蛋糕裙手拿針筒,眼見即將下針卻又不知何故縮手而回,抬頭眼露無辜問了林妹妹一句:「那……我下針了喔…..」林妹妹勉強擠出溫暖的笑容,點點頭:「嗯,好。」語畢,蛋糕裙才又戒慎恐懼的下針、推針、回血……回血…...這次血怎麼這麼難回!?
林妹妹心頭一陣涼。以擔憂的心情輔以嚴厲的眼光瞪著蛋糕裙。
蛋糕裙緊張的等待裝醫師下指令,裝醫師眼見蛋糕裙對指令無一做得順,趕緊戴上手套接手。
此時─
林姐姐虛弱:「我頭暈……」
林妹妹氣急敗壞:「她頭暈了她頭暈了!!!!!」
裝醫師倒抽口氣:「妳會頭暈?」
林姐姐再次確認:「嗯….會頭暈…」
林妹妹警笛發作:「她在頭暈了,可不可以不要做了!?」
裝醫師男子氣慨使出:「可以!」
趕緊抽出針管,年輕護士在傷口上趕緊貼上紗布,裝醫師、年輕護士、林妹妹三人七手八腳將林姐姐抬上床,四個年輕人手忙腳亂在病房裡完全不知道林姐姐又怎麼了。蛋糕裙則靜默在一旁不發一語,依然呆若木雞。
裝醫師:「手腳冰冷,這也是對麻醉藥過敏的現象啊。妳是不是對麻醉藥過敏?」
林姐姐:「打這麼多次了,以前也沒怎樣,應該不是。」
林妹妹在一旁不語,林妹妹知道這次引起林姐姐頭暈的過敏原因。但不能在裝醫師及護士、蛋糕裙面前透露。
裝醫師:「那妳先躺半小時吧,我等下再過來。」住院醫師戴著烏雲走出病房,蛋糕裙及護士也隨之離開。
病房內只剩下林姐姐與林妹妹這對姐妹。真相公開的時間到。
林姐姐:「我其實是對蛋糕裙過敏。」
林妹妹:「我知道。我以為不跟妳說是實習醫師操作妳就會沒事。」
林姐姐:「我有看到裝醫師沒戴手套。所以我知道是實習的幫我用。」
林妹妹:「原來如此。」
林姐姐對實習醫師過敏,尤其對於連長髮綁都不綁、只會穿迷你裙亮片金色娃娃鞋、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小公主實習醫師更是嚴重過敏。
二十分鐘後,裝醫師扣門而入。
林妹妹:「裝醫師,那個,我想說以後是不是還是請你幫我姐姐作治療?…..」(暗示)
裝醫師頓時瞭悟這次事發之因,笑彎腰:「好。」
林妹妹:「哎喔,你那位學妹很可愛啦…….」
裝醫師:「有嗎?」笑容帶有詭譎。
蛋糕裙過敏症,這新的病症就此產生,也在三個年輕人呵呵呵呵的笑聲中了然於心,這個已經確認而無法公開於世的神祕特種過敏症,一輩子都不會在林姐姐的病歷上曝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