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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。而我的辦公室電腦沒有裝喇叭。

Google即時訊:

(同學,老闆娘不在,來點Muzik吧)

幾個輕快的音符,很耳熟。

先是偷偷一驚,接著又是一喜。

心裡浮現好大的一個:

KOKOMO

       嘴角泛起微笑,原來隔壁同學也跟我一樣,有著無可救藥的老靈魂。這種靈魂的老,是追溯至我們出生的1980年代還不滿足,直直要再往上急起直追至1960年。國三那年,完全不顧聯考的惡勢力,硬是愛上Beach Boys,尤其是這首KOKOMO。即使那時也對一卷綠色封皮的木匠兄妹卡帶愛不釋手,我仍然難以逃脫這幾位一點都不帥、但歌聲純厚舒坦的老美大叔團體──即使我要在他們成立後的二十年才出生。聽著Beach Boys,瞄到桌上那張十多年前莎朗史東的黑白照。照片中的沙朗史東,衣著簡單,散發著世界正準備進入21世紀之際的清淨與單純。頓時KOKOMO熱情而優雅的旋律好像跟沙朗史東還頗諧和,而我幾乎都忘了20世紀的年代,有多單純美好,一個沙朗史東還留著直長髮,還會戴髮箍的年代。於是乎我竟在快樂的小週末裡輕歎了一口氣。

我應該早個四十年出生,我的青少年歲月更不應該跨過世紀交替之時,二十一世紀的特性與走向,實在與我格格不入(抱怨)。而一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實是,我無法希望世界能夠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前止步,讓美好的二十世紀無限期的延續。當我首次飛到德國,背著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林爸林媽與列祖列宗,在土耳其酒吧裡很舒服的抽完了一整瓶水煙,帶著一個被燻過的肺,我心滿意足的陷在沙發裡,瞇眼微笑,腦海裡響起這首八○年才出產的KOKOMO,以及幾位大叔的身影,攤在沙發上的右手拿著見底的啤酒杯,翹起二郎腿望望四周:大麻呢?

  這就是老是喜歡穿單色襯衫搭長褲、以編輯身份掩護的我,被揭穿後的模樣。如果可以,我想召開記者會告訴大家:請給我一副特大太陽眼鏡,一件褲管寬幅達三十公分、充滿幾何圖案的喇叭褲,或一件超長印花裙,加上一雙夾腳拖,順便給我個肥皂箱,我會站上去告訴人們,要以花的力量讓外星人學習愛與和平。說到這,我的Beatles專輯好像不見了,damned

  總之那時自是沒大麻,而我看著地上那空了的煙瓶與小桌上那幾瓶空了的酒瓶,也徹頭徹尾的瞭解了一件事:我原本骨子裡就是個不可靠的傢伙。不僅不可靠,還企圖對自己的人生任意妄為。如果早四十年出生,我就可以在雙十年華時趕上六○年代,那在我眼裡世界極為繽紛、包容力又極強的六○年;我應該會以一條碎花布包住頭,戴上墨鏡,手提皮箱,走出電影院(堅持要看完一部台語電影),以得來不易的護照遠奔美國,而家中廚房留了張字條給可憐的林媽林爸:不用等我回來了。

(背景音樂:Beach Boys_California Dreaming

那真是迷幻般遙不可及的美麗畫面。(收行李)

我由衷羨慕所有活過六○年代的男男女女,那時的世界蠢蠢欲動,西方思潮正推動世界往看得見、有點遠又不會太遠的21世紀前進,而那時候已經有這麼動聽的Beach Boys。在1960年,為了Beach Boys歌詞中的加州人生,難道不是背棄家庭遠走海外的最好理由嗎?(把行李搬出門外)

一首KOKOMO讓我再度想起自己先老了四十年的內裡,以及不可靠的事實。

開始著手找超長印花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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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jlin2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