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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俵大介最後發現原來鐵平是B型。是他的親身兒子。

「所以戰時真的很容易弄錯血型…..」我站在電視機前歎氣。

「你也被驗錯血型了啊,沒打仗都會搞錯了。」林姐姐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。

 是的,我曾經因為某大醫院的疏失而搞不清楚到底是誰生的,這就是我命運的開端。

這齣連續劇爆發於本人還在讀幼稚園時,聽說林媽媽在看檢驗報告的前一晚徹夜未眠,不停的問林爸爸:「萬一是抱錯的怎麼辦?」我完全可以體會林媽媽的心情,都養了四五年,我想就算是養條狗也都有感情了。最後林爸爸林媽媽有沒有再去看重新的驗血結果,不得而知;另有一說是醫院把林媽媽的血型搞錯,導致母女倆血型不合;但誰知道醫院原本認知的失誤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失誤,搞不好最後被糾正的結果才是錯的;醫院真的搞得清楚誰是誰、又是誰的血型被搞錯了嗎?依我對台灣醫界的瞭解,我對二十八年以前的醫療品質嚴重缺乏信心,即使是在確認「誰是誰生的」這件事之上。所以看著萬俵鐵平質問父親大介:「告訴我,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?」我喝了口茶,心想或許我該找出二十八年前的血型證明去問某大醫院:「你們沒有造假吧?」

 我很相信每個人頭頂上的確都有大老闆在做安排,就像那位高職畢業的女生也沒想到會嫁辜家大少。而我的命運由以上事件為開端,多少暗喻了我這輩子的際遇多少得像鹿男一樣,少不了幾分曲折離奇。而這就像是:到底有多少人會跟我一樣被猴子攻擊過呢?這起「猴子逆襲事件」一直在本人的事件簿當中排名首位。既然說到這個節骨眼了,我也就不怕各位知道這起隱藏多年、應由動物星球頻道收納的動物襲擊案件。

 當年,表姐二十啷噹歲,我約莫五歲或六歲。那天豔陽高照,表姐牽著我與尚在讀國小的林姐姐,展開動物園一日遊。我小時候是綁著兩根辮子在過活的,那天當然也不例外。總之,我與那隻猴子因上輩子相欠的債而相遇。我神經大條的與那隻小猴擦身而…….不,並沒有擦身而過。因為小猴奸詐的伸出那雙沒有進化完全的雙手,一把狠狠抓住我左邊的辮子。奸詐小猴開始發出吱吱吱的狂妄笑聲,大力搖晃辮子,牠跳上跳下不亦樂乎,不過兩秒,上下搖晃開始變成水平拉扯,奸詐小猴試圖把當時體重還輕過三歲小孩的我拉向牠的方向。當年的我還沒有現在內藏的爆發力,由於頭髮的拉扯讓頭皮開始疼痛,也沒想到才生下來不過六年的自己居然會遭受動物攻擊,眼淚與哭聲在動物園裡大鳴大放,而我瘦小的身軀使出全部的力量開始與牠對抗……話說當年二十啷噹、但已很有爆發力的表姐見狀,命令林姐姐抓住我的右手臂,她抓住林姐姐的左手─開‧始‧拔‧河!

所以我就在圍觀人數破百的狀況下,眼淚鼻涕齊飆地當起猴子與人類的拔河工具。我就是那時候發現國人很沒良心,只懂得圍觀,卻沒有人好心告知管理員來解決這隻擺明了看我不爽的猴子,居然沒有人願意解救一個小朋友脫離猴子的魔爪!想到這裡,我哭得更大聲了。在一陣雙方互不相讓而激烈的競爭之後,奸詐小猴對我這個玩具感到厭煩,也或許是被我震耳欲聾的哭聲感到不耐,牠雙手一鬆,我終於又重回了也很討厭我的林姐姐手裡。

而此時,爆發力一向相當充足的表姐,拎著林家姐妹倆找上管理員,劈頭就是對著管理員一陣充滿正義感的論辯;而我仍對管理員那不在乎的一句話記憶猶新:「牠只是在跟她玩而已啦。」玩?你是說把我當成繩子玩拔河嗎?我驚魂未定的以「被拔河後」剩餘的力氣支撐著又瘦又小的身軀,在一旁止不住的啜泣,抬頭看著二十啷噹歲的表姐企圖為小妹伸張正義;而我心裡則無力的想著:「算了啦……頭皮還在就好…..」這就是當年沒有脾氣沒有神經的我。活像個被猴子欺負也活該的小孩。

以上就是我被猴子凌霸的過程。

二十三年的歲月匆匆飛過,我卻一直沒忘記這隻奸詐小猴。當然,我也很想知道牠最後的下場是什麼;這隻勇於跟人類挑戰的猴子。從父母親不確定我是不是他們生的一直到被猴子選為攻擊對象,甚至長大後走出校園進入職場,許多曲折離奇的變化都在在考驗著我人生的韌性。對於一個已經體認到命運擺脫不了戲劇性的人來說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勢而為、默默的衷於自己的選擇;前提是,這樣的人得要有個條件:當旁人試圖以各種方式控制他的人生時,他都可以閉眼不見、無動於衷;就像鹿男決定要拯救日本的心情一般。

我現在終於明白算命阿伯當年那神祕的微笑,那意思應該是:「我知道你被猴子欺壓過…….」當然,我還是寧可相信那微笑的意思是:「我知道妳以後會嫁給一個不會被通緝的企業家少東…..……..

一切都是大老闆的決定,二十多年以來,我已經跟祂達成某種程度的默契了。而對於至今他給我所有的機會與安排,我也都樂意接受,無論結果如何。就像那隻牠派來測試我的猴子.......祂的奸詐小猴。

無論如何,就等著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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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jlin2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