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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九歲的小男孩,很認真的在歐巴馬競選總部打電話催票。這個紀錄片的片段讓我憶測,這孩子一定會在十三歲時收拾包包遠離家園,找尋他的生命意義,他很可能掛在阿拉斯加,也很有可能在肯亞跟獅子大象過一輩子,也有可能最終回到家鄉,抱著一個全新的自己渡過餘生,然後很高興的說:我的人生就像部熱鬧的歌舞劇。

姑且不說,我根本不知道我九歲時在幹嘛。

我甚至到現在都未曾離家,獨自一人生活過,而這大概就是我人生裡的天坑──這部分就如此一般,莫名其妙的空了。大學一年級,國文必修課。每人必須交上一篇作文,題目四選一。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四個題目,第一個題目:離家的日子。我無奈的放下筆,撐著頭:「我連第一個題目都不能選。」語畢,同學們很沒良心的大笑,我只能皺眉心想為什麼我上大學簡直就像上小學,走路就可以到學校,那時開始體會到毫無新意的人生就猶如隔離島。也就是從那年開始,我喜歡上傅柯,當年的我懷疑自己根本活在圓形監獄裡,行動自由都被林媽媽塑造出來的意識形態控制著。事到如今,我根本就是個被家規洗腦的社會邊緣份子。在林爸爸林媽媽對這個社會高度不信任的憂慮下,我沒有信用卡也沒有提款卡,因此我難以訂機票、訂飯店、購買奢侈品,而我想這也是家父家母的目的:當一個人喪失了任意支配金錢的權利以及遠距離的因素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回家,乖乖吃媽媽煮的飯,乖乖的儲蓄,做一切他們要這個人乖乖做的任何事。而這樣的社會控制,在大學四年毫無間斷的持續著(控訴)。

所以我不知道,以上所述是不是造成我現在不喜歡在家發言的因素(社會科學因素分析開始)。準確一點說,我跟一般正常人(?)相比,話的確是少了一點。有人是這麼說我的:「如果沒事就不會說話,就算說話也是看情況;有必要說才說,沒必要就一定不說。」我也曾被同事提醒:「阿內果,妳已經三小時沒說話了。」我才:「喔。」而這樣的病癥,很可能是自大學畢業後開始慢慢形成的,離開校園工作後,我的「說話量」明顯開始慢慢遞減,也開始習慣有些話只說給機要密友聽,開始懂得擬一套對外的「官方說法」。

從幫歐巴馬催票的小男孩,談到我沒信用卡與提款卡,再講到我的說話量。我很難解釋這三件事到底有什麼樣明確的關係,但我肯定它們的確有關係。也就是,小男孩可能在十八歲時,就刷了信用卡買張機票飛到地球的另一端,遊歷世界,跟不同種族與文化的人們溝通與交談,平均每天的說話量衝破十萬句,嘰嘰喳喳,甚是快活,他的人生就像部熱鬧的歌舞劇。

See,我指得就是這個。

無須多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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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jlin2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